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廣告人的浮世繪：向明天提案-加班的意思就是“搬家”
作者：陳穎心 時間：2008-6-4 字體：[大] [中] [小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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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連幾天成都都陰雨綿綿的。南方的氣候濕冷得緊，叫人有些難受，而且冬日屋里屋外都一樣。穿得厚厚的，整個一米其林，干活很不方便。初春的街上，女孩們早已躍躍欲試地穿著漂亮的靴子和短裙，外套也不厚實。汪聆看著直哆嗦。
這晚又兩點多了，辦公室里只剩下汪聆和劉曳飛兩個人。汪聆趁著刻盤的時間跑去上了趟衛(wèi)生間，回來不斷地踢腿、下腰，說是渾身難受。劉曳飛把空調(diào)也關(guān)了，開了一扇窗。電腦里放著徐懷鈺的《叮咚》，嘰嘰喳喳的音樂聲中，兩個人做起廣播操來。
"知道嗎？晚上九點到十一點是身體免疫系統(tǒng)的排毒時間，應該安靜地躺著或聽聽舒緩的音樂。"汪聆一邊伸展胳膊一邊說，"然后分別是肝、膽、肺的排毒時間，半夜也是脊椎造血的時間，都需要在熟睡中進行。"
"知道得還挺多。"劉曳飛說。
"可自從上班后，我的生物鐘完全亂了。白天沒精打采，到了晚上就興奮，然后第二天更加疲勞。去年這個時候我還不覺得，最近是越來越難受了。我老了。"
"做廣告當然是命苦，自己要學會調(diào)節(jié)嘛。"劉曳飛勸慰道。
"說得容易。"汪聆斜著眼睛看他。
"向我們學習嘛，艷遇可以減壓。"劉曳飛開玩笑。
"人跟人可不一樣。"汪聆不理會他這種說法。
"那你干點別的，你不是一堆興趣愛好嗎？"劉曳飛說。
"那得有時間啊。對了，我聽北京哥們兒說的，有一文案最近加班活活累死了，才28歲呢！據(jù)說死前毫無征兆，人還跟他說話來著，喏，就像現(xiàn)在我們這樣。"
"去，你少嚇我。"劉曳飛連忙說。
"真的，一會兒見他一頭栽到鍵盤上，掛了！"汪聆的表情是認真的。
劉曳飛搖搖頭點上一根煙，有點不屑，"這娃兒腦子進水了��？連命都不要還要做什么廣告？"
"喲，瞧你說的！你不也成天都在加班嗎？你能不加嗎？"汪聆忙追問他。
"那要是覺得太累了老子就不干了。愛誰干誰干去。"
過了會兒，劉曳飛調(diào)侃地說："不過，你說哪個廣告人不加班�。磕銢]看網(wǎng)上的廣告人是怎么說的？加班，反過來就是搬家，就是說你做了廣告就必須搬家，把家搬到公司來。但是公司沒有舒服的雙人床也沒有女人，只有電腦和紙筆。所以，你只好摸摸電腦，用筆在紙上挑逗文字，期待在太陽冒出來的時候達到高潮......"
"哈哈。這是哪個家伙說的，太有道理了！"汪聆快樂地笑起來。
"所以嘛，我們才要去想辦法減壓啊。"劉曳飛說。
辦公室整理好了，兩人關(guān)電腦、鎖門。
坐在計程車里，汪聆給楚戈發(fā)了條短信，問他是不是還在加班。楚戈回復說是的，不知道什么時候結(jié)束呢。汪聆讓他好好保重身體，別毀了革命的本錢。
楚戈剛開完會，電腦上的時鐘是兩點四十。他有些煩躁，想回去休息吧，可是活兒還沒干完，明天要交稿。
楚戈把手機扔桌上，聽見小美正嚷嚷著讓小嚴講鬼故事。
"還是別了，一會兒把你嚇哭了我豈不是要帶你回家？"小嚴說。
"得了吧，反正今天是回不去了。"
"小姑娘家家的，聽什么鬼故事。"
"廢什么話，會不會講呀？"
小嚴看著小美，突然瞪著小美身后，驚恐萬狀張大了嘴。小美慌忙要回頭。
啪嗒。啪嗒。
小嚴屏住了呼吸，皮鞋聲停在了小嚴身邊。
"靠，你嚇唬誰呢？"小嚴自己被嚇了一跳。原來是楚戈走過來了。
"那你在嚇唬誰啊？"楚戈反問他。
"得，你還是讓老楚來講吧。"小嚴聽著自己怦怦怦的心跳，對小美說。
楚戈正想調(diào)劑一下，說：
"有一個男人出差住在一家旅館，進進出出時，在他那層樓的樓道里總看見一個白衣女子的背影。那個背影特別好看，于是這個男人有一天忍不住尾隨而去。可是，那個女人總是很快就進了房間把門關(guān)起來。那個男人貼著鎖孔往里偷窺，但他很郁悶，因為每次偷窺他只是看見一片亮晶晶的紅，什么也沒有。直到有天這個男人退房時，忍不住問老板。老頭子笑了笑，說：這是我三十年前死去的閨女啊。我閨女別的沒啥，就是長了一雙紅眼睛。"
小美還沒回過神來，楚戈這小子輕飄飄地已經(jīng)走了。
幾秒鐘后，小美尖叫一聲，剛反應過來，越想越覺得后怕。她側(cè)目看了一眼楚戈，這小子正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。小美倒吸一口涼氣，轉(zhuǎn)而臉色也變了，終于小美帶著幾分哭腔說："討厭！楚戈--"
小嚴嘻嘻笑道："這下你舒服了吧？"
楚戈得意地去沖了杯咖啡，又回到座位上，接著挑燈夜戰(zhàn)。